小說王耽美小說網

第 40 章節

關燈
平穩,傷口也是斜切的。”

“是啊。”阿次微微閉上眼睛回想當時看到的情景:“那具屍體手背上有紫青痕跡,那是長期遭捆綁造成的,還有那屍體腳上穿的鞋,鞋底積雪很少,幹凈,淤泥也不多,這就說明這個人根本沒有走幾步路就被殺了,教堂那個地方,我們每一個人都幾乎步行而去,或多或少腳上都會站上雪水淤泥,除非……除非……”

“除非是和你一樣坐著過去的。”阿初替他說完了。

“嗯。”阿次接著說:“但是案發現場周圍除了腳印沒有其他類似於輪盤碾壓的跡象,所以這個人的腿沒有問題,既然沒有問題,又沒有走多少路,而且又有綁縛的很久,說明這個人死前就應該是被捆綁囚禁在附近某個建築內的。而靠近那個地方最近的建築就是……”

“教堂!”阿四不太能聽明白他們在說什麽,但是最後一句他還是聽的非常清楚。

“還有一點,我非常在意。”阿初說:“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看見地上的血跡……那些血跡是暗紅色的,這說明……”

“這說明這個人在被砍下頭顱之前就已經死了?”原本怔怔聽著的阿福突然出聲接話。

“嗯?”阿初驚訝的揚了揚眉毛:“你說什麽?”

阿福不確定的望了望三個長輩的表情,吞了口奶茶:“呃……暗紅就說明並非動脈血,但是頭顱被砍下來,卻不是動脈流出的鮮紅色的血,只能說明這個人早就死了,砍下頭顱只是死後行為。還就是那具屍體露出的肌膚上有綠色的黴菌斑點,是細菌感染造成的,所以這個人不被砍下頭顱沒過多久他自己也會死。”

阿福說完了,有些不安的眨眨眼,“是不是說的不對?”

“說的很對。”阿次盯著他看了一會兒,眼神裏有些審視。

阿福更加覺得不安了。

“嗯哼?說的完全沒錯,非常專業。”阿初意味深長的笑了一下:“但關鍵是……阿福,這一些沒有專業的醫學知識是不會明白的,能不能告訴我,你是怎麽知道呢?”

“呃……”阿福不確定是不是應該說出來,“我……那個……”

阿四忽然說:“之前,躍春懷疑一個人,他說那個人可能就是兇手。那天在教堂門口,阿福和他站在一起。”

阿福覺得整個後背僵硬了一下,他莫名覺得緊張。

阿初瞇起眼睛,那眼神裏有著不可捉摸的鋒芒。

一般而言,他爸爸和父親給他的感覺一個是灑脫的,一個是沈靜冷淡的。但當真的面對危機的時候,那銳利的觀察、驚人的判斷、叫他心裏微微顫抖了一下,那是絕對的實力,還有堅忍的勇氣。那是他這種未曾經歷過太多的年輕人無法體會的風霜。

“沒錯,剛才那些話是那個人說的,他叫子騰,是我們大學醫學院新來的病毒學教授路尼的助教。他告訴我他現在就在研究這種細菌,他到教堂附近來是因為之前夏伯伯懷疑他就是這一系列事件的元兇,叫我盯梢過他一段時間,但是我沒有發現異常……這一次,我……”阿福趕緊說:“我當時在教堂那邊就去找他理論了。然後他告訴了我那些話。我聽完覺得,或許懷疑對象不應該是他。”

“不應該?”阿初只是溫和的笑笑:“你和他是朋友了嗎?”

“呃……”阿福一楞,有些茫然,他自己也沒有想過像他和子騰這樣,算是朋友了嗎?他因為夏躍春的叮囑自動自發的湊過去,卻也沒有說過太多,接觸過幾次,說的上不陌生,卻也不能說熟悉。

阿次看著阿福茫然的表情,有些了然的點點頭,“你姑且可以這麽認為。”阿次平靜地說:“這個人暫時沒有殺人嫁禍的動機。如果他真的只是想研究病毒的話。”

聽到父親的這句話,阿福心裏突然就有了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,他自己也說不清是為什麽,顯然也許他潛意識裏真的不希望子騰是這一切的幕後主事者,他私心中認為這個人是無辜的。

“阿福,你去把你這個朋友叫過來。”阿初忽然說。

“誒?朋友?他……”阿福一下子沒反應過來,等他意識到他爸爸在說啥的時候,大叫起來:“咦咦咦……為什麽?”

“當然是有事情。”阿初理所當然的說,用手摸了摸阿福的腦袋:“是不是兇手,叫過來問問不是更加直截了當嗎?你就直接跟他說,我手上有他感興趣的東西,我想他會來的,作為一個研究人員不可能放過勝利女神的橄欖枝。”

阿次一邊沈默不言,顯然是同意阿初說的。

“呃……”阿福摸了摸腦袋:“好吧。”他答應了,但是他沒有想過自己答應的這麽快,他一定能找到子騰嗎?這兩天學校放假,他怎麽會找人呢?

“好了,今天大家也累了,不如就這樣,先休息了吧,阿四……我知道你睡不著,但是你也要去休息,不休息好怎麽有力氣去救躍春?”阿初走到阿次身邊推了推輪椅的手柄。

阿次會意的自己轉過輪椅去盥洗室了,阿四也站起來,聽從安排的自行去休息。

客廳裏現在就剩下了阿福直面著阿初意味深長的眼神。

剛放松了些的心情又被提了上來。

“坐啊。”阿初拍了拍身邊的沙發。

阿福握著奶茶的杯子坐到阿初身邊,戰戰兢兢地:“爸,你還有話問我?”

“緊張什麽?”阿初不以為意,“我又不幹什麽。”

阿福也不知道自己緊張什麽,他莫名其妙地就覺得氣氛很凝重:“哦。”

“我只是想讓你再把剛才提到的那個人的事情詳細的說一遍。”

“詳細?”

“對,所有的事情。你知道的,只要是那個人的,全部說一遍。”

“你還懷疑他?”阿福試探著問。

“我只想聽聽有沒有什麽可以挖掘的東西。”阿初靠在沙發柔軟的靠背上:“兒子啊,你對那個人這麽緊張幹什麽?”

“哇!”阿福差點打翻茶杯,叫起來:“胡說八道!我……爸爸你!你兒子我是有名譽的!我這種前途大好的有為青年,一堆性感美女等著倒追我呢!我在意他幹嘛?我……”

阿初拍了拍自己兒子的肩膀,不動聲色,“停下,你倒是給我說正經事!”

“嗯……”
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阿福去找子騰的分割線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
於是,這天夜裏,阿福將所有知道的事情都仔仔細細告訴了阿初,他們一直聊到深夜,才互道晚安。

第二天,清早,因為答應了要找人的阿福,只有勉強自己從溫暖的被窩裏爬起來,匆匆忙忙穿好衣服,裹上圍巾帶上手套,裝備十足以後趕去大家都放假回家的校園,結果卻得知子騰不在醫學院,而是去了鎮醫院科研中心。於是趕的灰頭土臉的阿福又折返回來,再奔波到鎮醫院的科研中心裏去,因為教堂後發生的命案事件,現在像阿福這樣的東方人跑來跑去已經成了一種敏感的焦點,人人竊竊私語的內容不再是關註於外貌或者身份,直接是用一種懷疑和防備的眼神自動隔絕出了距離來。

阿福甚至能覺得回答他話的護士,說話音調裏能夠聽出緊張的情緒。顯然是對於東方人有了戒備。

關於這一切阿福只做不見。

醫學科研室

防紫外線的特制窗簾密合著,子騰伏在案上,靠著他的試管架壓在演算稿紙上睡著。

他昨天不知不覺在科研室裏待了通宵,這會兒正覺得疲憊的時候。

只是趴著休息的感覺並不好,手臂被壓得久了有些發麻,但他卻沒有醒來的意思,整個人略帶昏沈的淺眠著。

淺眠的時候,夢裏恍惚過一雙眼睛,神采奕奕地,像陽光似地。

那是誰的眼睛呢?

他不太認得出了。因為那雙眼睛最後被染上了濃稠的鮮血,是從心臟被貫穿子彈以後的鮮血染上的。

而發出子彈的槍正是握在他自己的手中。

不……

他不想這樣做的,他不是……

“砰砰。”短促的兩聲敲門聲。

子騰一驚,懵然從淺眠中被驚醒,他突然感到手心膩滑,竟是微微出了冷汗。

悵然的,他嘆了一口氣。

不知道是如釋重負,還是覺得無法喘氣,但是他記得,自己已經很久很久,沒有這樣嘆氣了……

門外的敲門聲還在繼續。

子騰只能起身,敲了敲自己被壓麻的手臂,站起來去開門。

門被打開,一只還準備敲門的手差點一下打在他腦門上,幸好及時收住。

“呃……”門口站著的人也似乎是被無聲無息就突然打開的門給嚇了一跳。

“有什麽事?”子騰看

本站無廣告,永久域名(danmei.twking.cc)